山西有“兔”，月亮之上
▲兔头骨标本
山西地区无论是史前还是历史时期都有兔骨遗存的发现，包括襄汾陶寺遗址、垣曲东关遗址、新绛孝陵陶窑遗址、兴县碧村遗址、保德林遮峪遗址、朔州后寨墓地等，出土单位涉及地层、灰坑和墓葬中，其中朔州后寨M204唐墓随葬有一只完整的兔子。
▲兴县碧村遗址沙墕地点仰韶晚期灰坑H2内出土兔骨
▲保德林遮峪遗址龙山时期地层内出土兔骨
现代家兔是由野生穴兔驯化来的，最早的家兔起源于欧洲。从家兔驯化的历程来看，人们最开始建造兔园的目的是为了狩猎游戏，只是想维持这种猎物的野性，满足狩猎游戏的乐趣，并不是为了驯化，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得到了温驯的家兔。关于中国家兔的起源，目前国内学界主要有两种观点，一种是“本土论”，一种是“欧源论”。
02
吉金永恒——青铜之兔
青铜器时代集中展现了中华民族的生命力与创造力，用途各异、造型多样的器物折射出一段辉煌的历史。随着时间的推移，器物造型题材逐渐丰富。在山西曲村天马遗址北赵晋侯墓地9组19座晋侯和夫人墓葬中，埋藏着四、五百件青铜礼乐器，其中连续的两代晋侯——晋献侯、晋穆侯墓中出土有8件兔尊。
▲山西曲村天马遗址北赵晋侯墓地出土兔尊
晋侯墓地M8本应随葬4件兔尊，盗后劫余3件。3件兔尊两大一小，分两种形制，一种是兔子作匍匐状，双目前视，两耳向后并拢，四腿蜷曲。腹部中空，背上有敞口高颈尊，足间有矮长方形器座。兔身两侧饰三层依次凸起的圆形纹饰，由里向外依次是火纹、勾连雷纹衬底的四目相间的斜角雷纹、变形几何纹，造型生动、形象逼真，高22.2、长31.8厘米。
另一种是兔子作爬伏状，前肢点地，后腿弯曲，犹如跳跃前一瞬间。腹部中空，背上有圆角长方形口，并覆以与兔身浑然一体的盖，盖上有扁圆形钮。兔身两侧依次饰圆形的火纹、四目相间的雷纹和勾连雷纹。高20.1、长35.8厘米。另有一只造型与其相同，只是尺寸略小，高13.2、长20.4厘米。M64出土的4件兔尊，形制与M8相同，也是两大两小。
▲M8:20 兔尊
▲M8:21 兔尊
▲M8:22 兔尊
▲M64:144 兔尊
▲M64:104、142、143 兔尊
03
玉润福泽——玉石之兔
玉石，因独特的质地为古人所喜爱，“冰清玉洁”“温润如玉”“玉树临风”等词语是称赞他人的至高评价。随着雕刻技术的发展，人们更将各种美好的事物寄托玉器之上。山西夏商周三代文物题材中玉质材料的兔形文物，目前见到最早的是灵石旌介商代墓葬中出土的玉兔，西周时期的翼城大河口墓地、春秋早期的羊舌晋侯墓地、上郭墓地和陶寺北墓地也出土有玉兔。造型主要是匍匐蹲伏状，兔子双眼机警的注视前方，一双大耳或稍稍耸起或紧贴颈后，四肢微微抬起，作随时跃起状。木兰辞中“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则是处于相对放松时的状态。
放眼全国商周考古材料，无论在陕西关中地区的西周时期墓地还是河南、山东、湖北等多地，也都有出土兔形文物，其中主要是玉质材料。玉兔多是片雕，圆雕少，周身也很少饰纹，多是素面，寥寥几刀，形态毕现，意趣盎然，用料也多采用白料，可能与兔子多白毛有关。
▲灵石旌介商墓玉兔（M2：62）
▲灵石旌介商墓玉兔（M2：58）
▲左：翼城大河口墓地玉兔
右：陶寺北墓地玉兔
▲羊舌晋侯墓地玉兔
▲上郭墓地玉兔
04
石刻丹青——壁画、石窟之兔
岁月不言，惟石能语。古人将书画与雕刻相结合，留下诸多壁画和石窟的兔子造型。朔州水泉梁壁画墓的的兔子形象有两处：一处是十二生肖中的兔子，另一处是月亮中的玉兔捣药。这两处均位于墓室上方，十二生肖位于墓壁上部一周或墓顶下部一周，生肖兔位于东方，因此，也称“东肖”；玉兔捣药位于墓顶星象图的西部，与之对应的东部是太阳（内部图案通常是一只三足乌），这些兔子和其他元素一起表达了主人朴素的宇宙观和时空观。
太原娄睿墓（武平元年即公元570年）是目前有明确纪年最早的一座绘有生肖图像的壁画墓。其中生肖兔是仅存的三个生肖之一，兔耳竖立，兔尾翘起，向前行进。忻州九原岗北朝壁画墓墓道尚存近200平方米的壁画，其中的林间狩猎图涉及有“放鹰逐兔”。太原虞弘墓出土的汉白玉石椁表面彩绘浮雕狩猎图中有一只身形矫健、奋力奔跑、回头张望的兔子。
▲水泉梁壁画墓生肖兔
▲水泉梁壁画墓墓顶星象图及其左侧玉兔捣药图
▲娄睿墓兔形象
▲九原岗北朝壁画墓墓道西壁鹰抓兔形象
▲虞弘墓汉白玉石椁狩猎图兔形象
在佛教经典中有兔王本生的记载，讲述的是一只兔子舍身供养的故事。北凉始凿的吐峪沟石窟第44窟东壁，即有一幅《兔王本生》故事画，左侧的榜题有“请□焚身”四字。这里体现了兔子虽然弱小，但机智勇敢，宁愿舍身跳入燃烧的火堆，也不愿菩萨离去的献身精神。
▲吐峪沟第44窟东壁兔王本生故事画
云冈石窟第10窟须弥山就有各种动物，兔子作为其中之一，仍体现了这一形象乖巧、弱小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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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冈石窟第10窟须弥山中兔子形象
05
影鉴史话——玉兔之形象
从类型多样、造型各异的“兔”文物中，可见中国对于兔子的喜爱由来已久。《汉乐府·董逃行》中记载：“玉兔长跪捣药蛤蟆丸，奉上陛下一玉盘，服此药可得神仙。”这便是我们耳熟能详的“玉兔捣药”，这一形象也在考古图像中有所体现。
玉兔捣药形象十分流行并且出现的时间较早，汉代画像砖中就有出现，如在西王母画像砖中经常一同出现这一形象。汉代以后玉兔捣药形象不仅出现在壁画中，还以铜镜、瓷枕、瓷碗等器物图案出现，并且多与月亮为伴，带有吉祥、团圆的祝福意味。
▲元代壁画玉兔捣药
▲元镂空广寒宫影青釉瓷枕
▲唐月宫图葵花铜镜
▲明嘉靖青花玉兔桂树纹瓷碗
除了文化气息与艺术情感外，
人们还将节日的理解与情感的寄托
付诸于猜灯谜、吃月饼等庆贺方式，
将中秋的精神内核代代传承。
你还知道哪些关于“兔”的文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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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考古汇
文/图｜山西考古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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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山西晚报全媒体编辑 南丽江
审核｜方天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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